第3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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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朝一两银子值铜钱七百五十文,而倭国一两银子值铜钱二百五十文,又兼走私逃税,因此用国朝铜钱交换倭国白银在当下是一桩暴利买卖。这还只是远洋走私的其中一种。
  宗承做海寇十几载,手中财富可想而知。
  如今国朝国库空虚,若得宗承手里资财,至少五年之内的军饷与赈灾钱粮都不必另行筹措。
  父皇不会不知这些。父皇要的是结果,不会在意过程如何。
  至若宗承那头,他自有安排。
  阅罢案上文书案牍,他又自书架上取下三本手札,一本本翻过去。
  这都是他在六哥那里讨教时记下的,厚厚三大本。
  他记性一向好,原先没这份心思,但六哥说记下来稳妥,他觉着有理。于是他分条列目,集总归纳。
  看到“品箫”一目时,他顿了一顿。
  当时六哥讲到如何讨好姑娘时,问他心仪的那位姑娘有甚喜好。
  他说了好些她爱吃的吃食,末了想了想,又道:“还有品箫。”
  六哥吓得手一抖,杯盏内的热茶洒到手上,烫得他嗷嗷乱叫。
  “七弟好福气……不、不过,”六哥面上神情奇异,“七弟是不是想说吹箫?”
  桓澈回神,目光又在“品箫”二字上停驻片刻,抬手翻过。
  顾云容又检查了一遍门窗,惴惴等到二更天,见并无一丝动静,估摸着他不过说说而已,长长舒气,爬到床上惬意伸个懒腰,拥被而眠。
  她将梦未梦时,忽觉面颊一片冰凉,蓦然惊醒,坐起一看,正对上床畔一团黑影。
  “容容今晚入眠倒早,是因着今日瞧见青梅竹马叙了一回旧么?”
  熟悉的嗓音传来,顾云容也逐渐适应了室内昏暗的光,惊恐道:“你是如何进来的?”
  “想进来怎样都能进来,”他凑近少许,轻缓吐息,“我早与容容说了,今夜品箫。”
  顾云容往后退了退:“你别乱来!上回其实……那个,我……我不晓得后面是那玩意儿,我还没看……”
  他倏地从袖中抽出一把赤玉箫:“你看我的箫够长么?”
  顾云容懵了少顷,合着他还不知品箫含义?但她怎么觉着他这话怪怪的……
  “你是喜欢粗的还是细的?这根有点细了,你若喜粗的,我那边还有。”他说话间将箫递到顾云容面前。
  顾云容手一缩:“殿下半夜跑来便是为送箫?”
  “自然不是。我来与容容说两件事。其一,若能拿到物证,今年年中便可向父皇敷陈沈家之事;其二,容容明日与我出来一趟,我们去赏桃花。”
  “将这把箫也带上,”桓澈把箫塞到她手中,包住她的手,“我为你吹奏玉箫。”
  顾云容瞠目,他还会吹箫?
  正当三月桃花开绽时节,城外游人如织。
  桓澈那张脸就是个活招牌,因此他特地七转八绕,选了个僻静之处。
  顾云容回想半日,也未能想起他何时学的吹箫,她分明记得前世的他未尝深究乐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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