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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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澈提前几日便在贞元帝面前透了风,说有传言称汝南侯沈家爵位来路不正,贞元帝知此事重大,命他私下查探,又自锦衣卫、东厂抽了几人襄助他。
  之后他便将一应证物、证人证词呈给了贞元帝。贞元帝看罢,缄默良久,命他隔日将顾家一众人等带入宫来。
  是日一早,顾云容与顾同甫等人在拏云的护送之下,一路转入龙光门,到得乾清宫养德斋等候。
  顾云容非止一次入宫,但来乾清宫的次数屈指可数,且每回都觉束手缚脚,大抵内心里总是觉得自己与这座皇宫格格不入。
  抬眼掠视,顾同甫等人更显局促。
  约莫两个时辰后,孙吉入殿传了贞元帝口谕,让她几人往勤政轩去。
  顾云容深深吸气,心道这便要来了。
  宗承今日起了个大早,却是未曾出门,盥洗之后捞来一本海外志异传奇,在书房里闲坐。
  会同馆是专司管待藩属贡使之处,虽比不得他自己的宅第,但尚算一应齐全。
  近午时光景,宗石敲门,得允入内,躬身询问寻他何事。
  宗承未抬头:“宫里可有消息了?”
  宗石道:“才传讯过来,说证人临时翻供,沈章许是又跟皇帝说了什么,最终……案子未定。”
  宗承倏地拓书在案,“啪”的一声,吓得宗石一个激灵。
  “沈家这是早有防备。去,查查沈亨现在何处,将人拎来。”
  沈亨是沈家旁支,先前同随沈兴等人赴浙,与佛郎机人在马头娘庙做走私买卖却被桓澈逮个正着的便是他。
  宗石不明所以,但叔父的话是不容置疑的,当即应诺退下。
  沈亨被按着跪伏在地时,酒还没醒。
  他正在楼里喝花酒,不知怎的,一阵头晕目眩,再睁眼便如死猪一样被人制着。
  他才搬出侯府威势叫骂几句,又被塞了嘴,惊怒仰头,猛地撞上一副森然面孔。
  “给我做一件事,”傀立他面前的男子漠然出声,嗓音古怪,“若是办砸了,你在浙做的那一桩桩一件件便兜不住了。”
  沈亨目眦欲裂,沈兴不是已经将那件事摆平了?眼前之人如何知晓的?
  莫非是佛郎机亦或倭国那边的人?那他是不怕的,他跟那帮人做买卖不是一回两回了,人脉很是积了些。只是总也没能搭上宗承那条线,不然往后他手底下人行走海上,便能百般不惧。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面对的人背景之深,是他这个海贸蝼蚁无可想象的。
  那人祭出了他跟佛郎机人阴私交易的货单。
  能拿到这东西的人……
  沈亨忽然抖如筛糠。
  把沈亨送走后,宗石默然跟在宗承身后,欲言又止。
  他觉得这一两年间,叔父变了不少,尤其是此番来京之后。
  就以这次出门论,叔父实则根本不必亲自跑一趟,吩咐手下人去做便是。
  他不知皇帝为何没有监押叔父,但他料定皇帝是差了人来监视叔父的,叔父每回出门都是要担险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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