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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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与其笃定是我从中作梗,不如待灵徽休养好了好好谈一谈。如今她方生产完,你便如此逼迫,让我如何相信你能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受委屈?”谢衍语调平静淡然,但话说得算是清楚分明。
  他并无意与赵缨相争,何况灵徽是个活生生的人,她不是什么物件,轮不到自己去左右她的选择,干涉她的人生。
  他与赵缨想的不同,只要灵徽能安乐地生活,他并不想奢求更多。
  “这不劳你操心,圆月是我的妻子,我与她如何,原本不该由外人置喙。”赵缨的声音低了些,皱眉看着灵徽。
  她却偏转过头去,不肯看自己一言。
  为何会变成这样呢。一种无力感蔓延在胸口,赵缨承认,谢衍说得是对的,问题在他们之间,何必迁怒别人。
  可是他怎能承认。
  当年听到先帝赐婚消息时的那种恐惧和无力感再次袭来。可那时他尚能仗着年少冲动,没日没夜地策马疾驰,匆匆回了洛阳。他甚至想过,只要她说一句不愿意,他就带她逃离。浪迹天涯又如何,只要他还活着,总不会让她受委屈。
  可是她分明没有想过拒绝这个强加在她身上的姻缘,她对着那个王家的九郎,会露出和他一起时同样甜美的笑容。
  于是他狼狈的回了晋阳,忍受着师父的责骂和同袍的耻笑,将自己的心悄悄藏了起来,再也不敢轻易示人。
  原本以为时间会治愈一切,慢慢消弭了一切爱和恨,让曾经炽烈的心逐渐冷却下来,让以前的莽撞和无礼都变成冷静和智。
  可是,什么都变了,爱却没有。
  她于自己而言,是融入骨血的执念,这种执念在晋阳城破,她失去踪迹的那些年,整日整夜地纠缠折磨着他的心,他放不下,舍不得,逃不了……
  “圆月,你我已经是夫妻了呀!”笨拙的说出这句话,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黔驴技穷。可他只能这样说。
  “我不会让你走的,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随我回去。我不在意你怎么看我,也不在意世人怎么看我,我只有你,绝不会放手。”赵缨背转过身体,不去看灵徽的表情。
  天下本不太平,他不过是太想早日涤荡干净这个污浊的世道罢了,又有何错?她一时魔障,不明就里,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她会看清一切。
  外面的雪又开始落了,屋中安静下来,香炉中放了安神的香料,那香气随着安静到古怪的气氛徐徐往人的呼吸里钻,然而却起不到任何宁心静气的效果。
  灵徽闭上了眼睛,想来不大再愿意会对方的无取闹,不再说话,不再给出任何回应。
  “原本,我不打算拿出的。”谢衍的声音忽然想起,“何必要逼迫她呢……”
  他望向灵徽,缓缓从袖中拿出一方帛书。帛书上龙纹盘错,朱红色的字刺眼醒目。
  “我讨了赐婚的旨意,”他对灵徽轻声说道,不过其他人也听得分明,“你若是不愿,我就算抗旨也不会勉强。可若是你愿意,我这就带你离开,谁也不敢阻拦。”
  第117章 一百一十七、允婚 可见遇到我,真不是……
  清都观的春天总是来得迟一些, 山下桃花已经开遍时,山上还有薄薄的积雪未融。
  乳母林娘是建康本地人,最受不得冷, 缩在屋檐下抱怨:“天气是好天气, 就是冷得慌,不然将小女君抱在院中晒晒太阳多好。”
  婉儿便笑:“昨日你去厨下时,女君抱着她在院里待了半天, 这么大的孩子才不怕冷呢。”
  林娘如临大敌, 在孩子脸上看了又看, 确定她安然无恙时,才松了口气:“我们小女君最强壮了, 那么小就从荆州一路被带到建康, 路上也不哭闹,也没受寒, 真是不容易。”
  “要不然小名叫腓腓呢,可不像个小兽一般, 健健康康的好养活。”玉笛笑得拍了拍孩子,刚满百天的小家伙眼睛又黑又亮, 生得白净漂亮。
  “女君怎么给她取了这么个名字,听着怪怪的, 大名也叫这个?”林娘问道。
  婉儿捂着唇笑了起来,解释道:“听谢侯说, 这是个瑞兽的名字, 据说可以解人忧愁。大名么……我听女君的意思,想叫明河,杨明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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