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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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举办的时候,周家走廊尽头的那盏灯始终亮着,保镖像两尊雕塑般立在门外,不敢松懈一刻,仿佛里面关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头随时会撕破牢笼的困兽。
  房间里传来重物砸向墙壁的闷响,玻璃碎裂的脆声,还有布料被撕扯的刺啦声。床单被扯得半垂到地上,枕头里的羽绒飞散在空气里,飘得像一场不合时宜的雪。
  而始作俑者就仰躺在凌乱的床褥间,漆黑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
  他猛地弹坐起来,赤脚踩过满地狼藉,瓷器碎片在苍白的脚背上划出细小的血痕,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疼,只是疯了一样拍打着厚重的房门,指节在实木上撞出沉闷的响声。
  “让我哥来见我!爸爸不能这么对我!”周崇的嗓音嘶哑得不像话,“告诉他们,我要死了!让我哥来见我!我要死了!”
  门外依旧寂静如死。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最后变成一种近乎呢喃的呜咽,手指顺着门板滑落,在漆面上留下几道泛红的指痕。
  婚礼结束,拍大合照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喧闹和骚动。
  宴会是邀请函制的,闻君鹤力量出奇的大,三个安保都没能将他拦在外面。
  闻君鹤身上的白衬衫沾了尘,头发也有些乱,像是经过了什么打斗,他从少年时代起无论陷入怎样的境地都会把背崩得很直,姿态挺拔,像一颗青松,所以总给人一种很精神的感觉,他恍惚地把目光抬起来,看向贺宁站着的方向。
  贺宁今天打扮得很好看,捧着白色纯洁的花束,像新娘,只是身边站着的人他很讨厌。
  闻君鹤第一次感受到大脑和四肢都失去血液的感觉,他从没有这种体验,好像变得无法进行复杂的思考,无名指的尾戒都变得滚烫。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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