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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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从出生就注定入局,便不可能再抽身而退,更何况如今贺琨已经与他的命运相连,纪明冉只有一条路,就是向前。
  贺琨本想说“不好”,可是最后也没说出口,他害怕纪明冉某天也会变成贺郝舟的模样,是不是届时再亲近的人也可以随意杀害。
  想到这贺琨不寒而栗,他曾经质疑谁,都也不会质疑纪明冉对他的爱,可是现在他躺在纪明冉的怀里却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窗外树影婆娑,碎银似的月光把枝桠拓在白墙上,像水墨描出来的朦胧画,倒影在白墙晃动,如同纪明冉在贺琨看不见的角度,握住把匕首插进自己的身体里。
  贺琨睫毛微微颤抖,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支撑起身体,下定了决心,“想喝点温酒,好冷。”
  纪明冉本来想劝阻,但考虑到明天就是婚礼的日子,定然免不了应酬,不如让贺琨喝到微醺,今晚也能休息好些。
  他将毛毯严实地盖在贺琨身上,只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又磨蹭着爱不释手地亲了亲,“好,我去酒柜拿,你等等。”
  贺琨见着纪明冉离开,从口袋里拿出一包药粉,提前倒进了温酒的小茶壶里,又和着水服下了解药,在纪明冉回来前回到了壁炉前的躺椅上坐着。
  药是宋榄想办法送进来的,他应该会在婚礼开始前就会将自己截走,狗咬狗的戏码罢了。
  说起来他和宋榄能联系上,起因还多亏纪明冉,前段时间贺青峰前脚被贺琨接回了国,中枪苏醒后的宋榄后脚就跟来了。
  得知是纪明冉的背刺后,他火速与罗德山庄割席,夺妻之仇让他对纪明冉那是恨之入骨,无奈多次刺杀不成,便把主意打到了贺琨身上。
  彼时,贺琨还在公寓里躲着,宋榄靠着吃饭的老本事,追寻着蛛丝马迹就把贺琨找到了。
  他只有一个诉求,就是他到手的老婆没了,纪明冉也别想好过,最好是比他难过百倍千倍。
  这个人在国外搞灰色产业的,下手自然是怎么阴损怎么来,本来想着将贺琨杀了一劳永逸,但是他不敢。
  因为贺琨是贺青峰的底线,宋榄怕贺琨要是哪里磕了碰了,峰哥就真的一辈子不会搭理他了。
  所以宋榄最后决定要将贺琨送走,永远藏起来,藏在纪明冉不知道的地方。
  贺琨听完只觉得是件好事,不连累到贺氏集团,也不牵扯到哥哥,自然是答应了,并且十分配合。
  与此同时,他一遍一遍让纪明冉答应阻拦宋榄,是为了自己离开后,斩断纪明冉与宋榄再次联手的可能性,他们互相牵制得越久越好。
  贺琨听见响动,缓缓回神,看见纪明冉取来了一瓶寻常的果酒,酒的后劲不大,但是又是正好可以助眠的程度。
  屋内壁炉里的柴火正烧到最温吞的阶段,木柴偶尔“噼啪”爆出星子,又很快被裹进绵长的松香中,令人昏昏欲睡。
  矮几上的小壶正温着酒,咕噜咕嘟地细响,热气顺着壶壁往上爬,氤氲了纪明冉的眉眼。
  贺琨移开视线看向窗外,目光沉静如水,并不悲伤也不惊惧,接过纪明冉递来的杯盏,仰头饮尽,温热的液体确实让身体微微回暖。
  “又下雪了,纪明冉。”
  纪明冉没有回应,只是在这个宁静的夜晚凝视着贺琨,来时的路已找到归宿,胸腔如同填满柔软蓬松的棉花糖,充斥着淡淡甜意,是一种幸福到填满的感觉,他被冲得浑身酥麻,连续喝下两盏酒,轻柔深情地吻上了眼前之人,直到结束也不肯松手。
  感受着纪明冉拥住他的气力慢慢褪去,贺琨顺势推开黏腻的怀抱,走到露台前,握住莲纹的金属门柄,彻底推开了玻璃门。
  冬夜的风裹挟着雪粒撞进来,刚落进屋里的雪瞬间融在地板上,门外的风雪正烈,将贺琨的影子扯得忽长忽短。
  “纪明冉,我记得你就是在雪天死去的。”
  青年站在雪夜的月色下飘渺到像一缕快要散去的轻烟,等纪明冉察觉到不对劲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挣扎着起身,可身体摇摇晃晃就是迈不出一步,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半分力气,甚至意识都开始模糊。
  直到迟缓的思绪将那句简短的话语拆解分析,纪明冉倏尔愣在原地,他费力地仰头看向贺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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