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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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凛脸色一沉,被堵得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想起来。
  夏渊在一旁看戏,闻言抱臂直乐。
  纪凛就跟背后长了眼睛:“笑什么?”
  “笑你也有今天。”夏渊迎上赵敬时终于抬起的目光,友好地眨眨眼,“我原来以为你只是有一副好皮囊,没想到居然比纪惟春还伶牙俐齿。”
  纪凛紧抓的手腕在指腹间微不可查地一颤,那动作很细微,很快便湮灭在赵敬时一句带笑的“大人不与我等下人一般见识罢了”之下。
  他探究地盯了一眼赵敬时,赵敬时眉宇间放松了些,眼中却隐隐有郁色,竟然比方才面对靳怀霁时还要沉重得多。
  纪凛默不作声地在心间又过了一遍夏渊方才那句话。
  夏渊什么感觉都没有,也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只是道:“好了,别干站着了,赶紧把人带回去吧。天山玉一出,又有的查了。这位秋……呃,秋兄,无论如何,也要感谢你及时认出那块玉,给我们指了一条明路。”
  “小人本家姓赵。”赵敬时回礼,“若少卿大人不嫌弃,叫我小赵便好。”
  夏渊连连摆手:“算了算了,我原来有一个朋友,小时候闹着玩就叫他小赵,可惜……”
  “承泽。”纪凛打断他渐渐滑向哀伤的话音,须臾,才接着说,“我先带他走了。”
  *
  马车上有些寂静。
  赵敬时轻轻抚着被上过药的手腕,目光看向角落里的香炉上,虚虚地没有落在实处。
  纪凛先开了口:“在想什么?”
  “在想……纪大人为何要我?”赵敬时眼睛眨也未眨,眼瞳里的光却慢慢变实了,“也在想,方才太子殿下所说的故人,会是谁呢?”
  马车缓慢且稳健地前行,沿路的小石子砸在轮子上,窸窸窣窣地响。
  赵敬时转过脸来,用一种几近天真的神情问道:“大人要我,也与太子殿下口中所说故人有关吗?”
  目光交汇片刻,这次居然是纪凛先别开了视线。
  “不是。”
  赵敬时“哦”了一声:“所以大人也不需要我暖床?”
  这事儿过不去了,纪凛心下思忖,赵敬时三番两次拿这话头来挑他,估计是心里不舒服了。
  纪凛反问:“我真让你暖过?”
  “不确定。”赵敬时摇摇头,“这刚第一夜。”
  纪凛几乎被气笑了,转过眼瞧他:“赵敬时,你真的是——”
  “小人劝大人还是不要了吧。”赵敬时收了调笑的神情,转而托腮去看窗上时明时暗的天光,“这话传出去,小人一介飘蓬,无依无靠的倒没什么,可大人名声却十分紧要,由着人做茶余谈资,小人替你不值。”
  纪凛怔了怔。
  恍惚间耳畔又传来内侍的低语,在兵荒马乱的深宫,还有如血的残阳,
  “奴婢送公子速速离开,此事覆水难收,公子明哲保身才为上计,主子的意思也是,哪怕此生再不相见,只愿知晓公子平安无恙、名声清贵、前路坦荡。”
  微凉的触感自掌心传来,纪凛回神,发现赵敬时的手指轻轻地搭在他攥紧的手背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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