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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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气?不至于,我只是觉得可笑。”赵敬时无所谓地笑道,“纪大人,你已知朱砂案的真相,不觉得靳怀霄还抱着废太子的牌位,寻求庇护,充满愧疚,你不觉得可笑吗?”
  “但那只是靳怀霄可笑。”纪凛声音沉下来,“与牌位无关。”
  赵敬时笑容微微一凝,慢慢挺直了腰背:“只有他一个人可笑吗?”
  “靳怀霜用自己的心血养大了一条白眼狼,这么多年都看不出来,最后落得一个被咬得渣都不剩的下场。真的只有靳怀霄一个人可笑吗?”赵敬时讥讽地勾了勾唇,“如今这条白眼狼想翻肚皮示忠诚,可天下不会有第二个靳怀霜那般蠢的人再去相信他原谅他了。”
  纪凛厉声道:“赵敬时。”
  “哦,对,忘了。”赵敬时抬起手,“不好意思,当面骂你的心上人,是我有些过分了。但我的确,很讨厌、很讨厌、很讨厌,靳怀霜这个人。”
  他看得出纪凛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手背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他却遏制不住说完那句:“在我眼里,靳怀霜真的是个废物。”
  话音未落,纪凛那只铁钳一样的大手猛地卡住赵敬时的脖颈,按着那纤细瓷白的颈子往后推,砰地一声,赵敬时被紧紧压在马车车壁上。
  纪凛这次是动了真怒:“赵敬时!!!”
  马车狠狠晃了一晃,车夫焦急的询问声传来:“大人?!”
  “无事!我脚滑了一下。”
  赵敬时看着怒不可遏的纪凛,突然勾起一抹笑,甚至主动把纪凛的另一只手压在自己的颈上。
  他压低了语调,那么轻蔑又那么暧昧:“大人,别光推不用力。用点力,再用点力啊。你那么生气,为什么不直接上手掐死我啊?”
  “你——”
  “你不掐死我我就继续说了,难道不是吗?”赵敬时勾了勾唇角,嘲讽十足,“我为什么这般好奇你与靳怀霜的故事,是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这人到底有什么好令你如此念念不忘的。”
  “怀霜案三宗罪,以军挟政罪、密谋逼宫罪,毒杀天子罪。恕我直言,这三件事以靳怀霜当年的身份地位来做,没有一件事是做不成的,而只要做成一件,他、还有郑家和赵家就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赵敬时眼睛都要沁出血来:“当年的郑家内有中宫,外有丞相。当年的赵家武有定远将军赵平川,文有户部尚书赵平洋。靳怀霜又是太子,如此人脉、如此势力,居然也能落得被冤枉致死的下场,他不废物,谁废物?”
  纪凛低吼道:“那是因为他和你、和那些狼子野心的人不一样!!!”
  “他和那些为了权势、地位、财富不择手段、枉顾人命的人不同!他知道他在皇帝那里的宠信日渐单薄,地位岌岌可危,但为了外祖晚年安稳、为了姨父姨母边疆安定,为了赵郑两家的千秋身后名,他都忍了,他怎么没有苦衷!”
  纪凛咬牙切齿道:“若不是外人构陷……”
  “所以外人的构陷,也会那么快就让他毫无还手之力。”赵敬时好笑地盯住他,“是为了所谓的苦衷,就要葬送这么多人吗?为了所谓的苦衷,那些他想守护的反倒不是都没了吗?这不是废物是什么?”
  “这样一个废物,凭什么受得起香火供奉?那么我就是毁了那块牌位又有何妨?”
  “我和你说不通。”纪凛松开手,掌心里的木刺火辣辣的疼,“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要接下怀霜案?”
  “我为了定远军三十万人命,为了郑丞相大儒身后清名,为了孝成皇后那刚烈勇毅又清清白白的一生。”赵敬时攥起拳,“唯独不为靳怀霜。”
  纪凛深深地看他一眼:“难怪,难怪你如此痛快地杀了拓跋绥,你根本没想把朱砂案的真相告诉皇帝。”
  赵敬时认同地一笑。
  “无妨。”马车到了,纪凛抄起散落在地的木片,直接揣在贴于心口的怀中,“你不为他,我为他。”
  *
  纪凛和赵敬时先后下了马车,两个人刚吵了架,气氛还没散开,因此下车时格外沉默。
  北渚哆哆嗦嗦站在冷风口里,敏锐地察觉到了两个人情绪不对,但也来不及分辨了,忙不迭地迎上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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