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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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赵平川的副将,他身份敏感,纵然没被一同打入叛党之流,但也勒令其此生不得踏入京城一步。
  这些督军对他避之不及,如同京城的大门对他关闭,他跪在那里求不来一份上奏进言的机会,没有人愿意听他说话,哪怕只有一句,他的苦楚无法上达天听,他的心酸没有人愿意理解。
  他受过那么多次的伤,罚过那么多次的跪,也没能要来一次注视。
  所以他改变了策略,他知道尚成和的担忧,也知督军不过都是逢场作戏,因此借故挑拨二者关系,让他们无法在裁撤定远军一事上达成一致,定远军便又有了喘息的余地。
  “久久被冷落的人,突然被关切,你猜他是会觉得幸运,还是会觉得,这是精心设计的另一个阴谋。”段之平攥起拳,“临云阁主,我可以信你,但恕我直言,只要纪大人背着皇命,我就无法对他全无嫌隙。”
  赵敬时平静地看着他,就在他以为会被训斥时,赵敬时却点了点头:“好。”
  “……好?”
  “好。但既然你信我,那你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赵敬时指了指门外,“跟我们一同回阙州城,我向你担保,你所希冀的事情,一定会完成。”
  段之平愣了愣,挨着纪凛还在,终究是什么都没说,仓促着爬起身,缓步离开了。
  终于都走了个清净,赵敬时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向纪凛道:“一个两个的,心思还是真的太重了。”
  默默无声半晌的纪凛开口道:“我看你倒蛮游刃有余。”
  “是啊,游刃有余,因为还差一个人。”
  赵敬时目光灼灼望向他:“说实话吧纪大人,你此次受伤,有多少是无心,又有多少是将计就计?”
  第39章
  二人无声地对视,到底是纪凛先败下阵来。
  他的神色难得有一丝心虚:“何时发现的?”
  赵敬时抄起双臂:“从你说‘想必也是给前线带来负累了’开始。”
  纪凛偏偏头,似乎没明白这句话有什么不对。
  “我其实一直在想,无论是段之平挑拨离间,还是尚成和人面兽心,这些手段都不算太高明,按道理,你应该也不会对他们毫无防备,此次受伤固然是人祸,但纪大人你想设防,应该也不会避不开才是。”
  纪凛一挑长眉,示意他说下去。
  “既然不是被迫,那就只能是故意了。我本来也没想明白,有什么是你一定要受伤才能完成的事。后来看到了段之平,我才幡然醒悟。”赵敬时竖起一根手指,老神在在地摇了摇,“如同他副将身份敏感一般,督军也是个引人注目的位子,若想在阙州查个什么,以督军之名势必重重遮蔽,倒不如以退为进,从漩涡中央抽身,才能看得清晰。”
  话音落地,如一支羽翼轻轻落在一片澄澈的湖面,不重,却荡起一圈又一圈震荡不息的涟漪。若不是伤重,纪凛几乎想把眼前人揉到自己怀里。
  你看,哪怕你我不曾相认,但这世上最懂我之人莫过你,最懂你之人莫过我。
  有些东西烙印在骨血深处,身魂不拘,生死不及。
  “还有……”纪凛咽下满腔苦涩的欢喜,续道,“七瓣血莲。第三个人。”
  “兵部尚书冯际良。”赵敬时喟叹道,“大人算得太清楚了。”
  七年前赵平川以军挟政,兵败朔阳关,那场被扣上叛乱罪名的战场上也有一位督军,正是被皇帝亲自委派的兵部尚书冯际良。
  而无论是赵平川因靳怀霁监国而拒不发兵,还是最终定远军于朔阳关外溃散,这些消息皆是由冯际良发的紧急军令,再未过第三个人的手。
  正因如此,当年真相到底是什么,也只有从冯际良口中说出,才能够振聋发聩。
  “果然,纪大人表面伤重,实则是给尚成和下了一个套。”赵敬时勾了勾唇,“提出因病退回阙州城,若成,则可以将手伸向七年前的以军挟政案,若不成,也可继续观望尚成和与漠北之间的关系。尚成和夹在中间,以为自己得了喘息,其实不过是窒息前的最后一口气罢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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