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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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沅微微颔首,宝玦抚手,两侧的月色秋罗帷帐缓缓落下,将人隔立在外间。
  “阿姊。”
  裴泓不想会被拒之门外。
  “颍公何以唤之?又因何来拜?本应是我郑门下妇裴氏前去贺颍公登位之喜,不想劳您屈尊来此。”
  裴泓被嘲讽的有些气恼,却还谨记阿母临行前的交代,只得忍下,“阿姊何必如此?我已同郑公言定,阿姊你贵为我河东裴氏长主,原是他荥阳郑氏亲娶,岂能贬你?”
  裴沅毫不在意,“无需他贬斥,我已上表自请下堂,隔日便回东岩,你更不必多言,回你的冀州作家主去罢。”
  说罢,起身便去。
  两侧仆人随即挽起月色秋罗帷帐,只见紫绡翠纹的裙裾从眼前经过,所行之处,散着淡淡幽香沁入心脾,仆人不敢动作,却愈发恭敬。
  外间的裴泓已然气急,顾不得外庭众人,便要闯进内间,却被人拦下。
  “阿姊为何要回东岩?莫不是我作家主你不如意?你心中只当那裴济你兄弟不成?”
  行至一半的裴沅顿足,长叹一声。
  “不知你还可记得阿父临终前的遗言?”
  “亲正人,行正事,闻正言,勿为小人所诱,勿为邪说所惑,兄弟宜亲,贤臣宜保,绵延宗族裴氏之庆也。”
  裴沅言语坚定温和,眸中却不见光彩,薄唇轻启,“你为登大位,与伯渡生死相争,不记前言,损裴氏百年基业,我愧对阿父,从此与你不再相见。”
  裴泓微微颤抖,如同山峰崩塌般嘶吼,“阿姊,他已经死了,河东裴氏绵延千百里,尽在我一人,你还要与我如此?”
  裴沅微微摇头,嘴角带着一抹苦笑,不再劝说,“临别前,我再赠你一言:卢氏此人,不可尽信。”
  “裴沅!”裴泓愈发恼怒,推开仆人,撕开碍事的秋罗帷帐,一把扔开,看着背对他的裴沅,厉声吼道,“阿母果然言中了,你从始至终都只当那裴济是你的兄弟,如今连我和阿母都不认了。”
  裴沅却不再多言,向内行去,发髻间插着的步摇,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摇曳,嘴角微微含笑,通身皆是一丝不染的淡雅,映衬着她端庄而高贵的气质。
  留在原地的裴泓气极,不住的斥道,“除名!除名!自今日起,你从我裴氏除名!”
  第13章
  颜霁沿着飞浦桥,又过弦歌街,凡是那衣料铺子,都进去问询一遍。
  “请问,您这儿可收绣好的罗帕?”
  听那小娘子的话,想是那康妈妈偷瞒着主人家做的这偷买手帕的勾当,如今被主人家查明,撵回家去了。
  如此一来,娄氏这绣手帕挣钱的营生便是断了路。
  颜霁不觉失望,反而松快许多。
  娄氏的哮症本就时好时坏,日日夜夜都捧着那绣棚不松手,劝她几次都不肯罢手,如此她也能多歇歇了,这旬摘得药草换来的银钱抹去花销,还余下足足一吊钱。
  至缴税之日,还有三月,再攒一吊并非难事。
  此番逗留,一是为着手帕,既是这手帕已然绣了,能换些银钱最好。二是为能看看情况,几家对比,买些小碎布料。
  原是想着与康妈妈相熟,向她讨要些最好不过了。
  不知问了几家,走得腰酸背痛,腿脚发麻,总算寻到了一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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