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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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应寄枝蓦然出声打断,“明日你知道什么,便尽数昭告天下。”
  夜哭猝然抬头,不可置信地望向应寄枝,额角青筋挑了挑,思及岁安从前的话语,才勉强忍住不出声打断。
  女子亦是惊讶无比,疑惑地望了望眼前执掌着庞然大物的年轻家主,却叶识趣地不去揣测,低声一礼。
  “是。”
  她看着重新低下头去的应寄枝,便明白其中意思,悄无声息地正要退出主殿,却又被夜哭喊住。
  “你可曾见过岁安?”
  女子愣了愣,顿下脚步一边观察着夜哭与应寄枝的神色,一边斟酌开口:“岁安副使如今确在流云原,只是……在还云霁夫人的恩情。”
  夜哭垂在身侧的双手顿时攥紧,女子察觉殿中气氛冷凝,便匆匆离去。
  下一刻,夜哭身上的灵力便再压制不住,在烛火昏黄的殿中直窜起一道灵光,将方圆十里尽数照亮。
  应家子弟闻此异象,匆匆推门而入:“夜哭副使,可有何事?”
  夜哭身上的灼目灵光渐渐散去,烛火也似被他身上戾气所摄,摇晃不已。
  “送些伤药过去,将她看好了。”
  应家子弟顿时一激灵,不敢再与之对视,关上门便匆忙僵事情吩咐下去。
  殿内终于安静下来,夜哭立于原地,连满地霜华都照不亮他隐于阴影处的神色。
  他并非全然愚钝,方才女子的言外之意,他再清楚不过。
  也正因如此,他才第一次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夜哭能记得的人与物不多,细数过来桩桩件件皆与应家存亡有关。
  世人皆道他冷酷无情到近乎残忍,仿佛除却应家之外,再无任何别的东西能牵绊住他的脚步。
  他自认亦是如此,可如此情形,他脑中第一个想到的,却是那日望尘山中的岁安。
  夜哭自知自己酒量不好,但为了安慰因前尘往事而暗自神伤的岁安,仍是倒了杯酒。
  即便他并不明白岁安究竟在愧疚什么。
  对应家有利之事,便是对的。
  只是出乎意料的,岁安并未向他诉苦,只是在酒香中缓缓说起从前的事来。
  从第一次将被应家子弟欺负得鼻青脸肿的岁安捞出,聊到后来教岁安习武,再到应长阑仍在时,夜哭替岁安默默挡去的数次责罚。
  话说的越多,酒稀里糊涂地也喝了一壶,待夜哭反应过来时,已是头晕目眩。
  大抵岁安的功夫皆是他一人所教,他本能地便对眼前人没有防备。
  又或者是夜哭从未忘却从前那可怜兮兮的身影,总想不起来防备。
  “黑鬼,你还记不记得从前送过我一把匕首?”
  岁安的声音忽远忽近,夜哭趴在桌上不耐烦地皱起眉,更不愿回答。
  后来的事他便再记不得,唯有岁安身上浅淡的松木香在他酒醉的梦中格外清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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