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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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像是被遗忘的人,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他只记得自己醒来,吃药,然后再次睡过去。
  他应该是有和盛恪撒娇的,应该是有缠着盛恪要拥抱要接吻,可他记不清了。
  可能是因为再次加量的药物,也可能是因为潜意识里已经将自己摘离了盛恪的世界,所以他的大脑再一次开启了保护机制。
  就像当年车祸一样,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想不起凌遇究竟长什么样,记不清凌遇那天来接他时穿的什么衣服。
  可后来,在不断闪回的噩梦里,他被动记起了这些瞬间。甚至快要被吞噬,分不清现实与梦。
  胸口又开始疼了,尖锐的刺痛。
  傅渊逸挣扎着起来,路过穿衣镜时,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而笑了一下。
  他现在的模样着实糟糕,苍白的唇,不够清明的眼神,消瘦的身形,一头栗色的卷毛耷拉着,右手搅着胸前的衣服。
  看着好可怜呐……他苦笑。
  所以,盛恪平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他吗?
  颓丧的,染着病气的,甚至……甚至是疯的……
  以前的傅渊逸是什么样子的?
  以前的他应该被盛恪养得很好才对,脸上有微笑,爱撒娇,爱黏人,什么都靠着盛恪,永远长不大。
  是啊,如果不用长大就好了。
  成长那么疼,那么辛苦。如果没有盛恪,他该怎么办。
  会疼死吧。
  心脏、骨头、每一寸呼吸,都会疼吧。
  可他本应该独自成长,独自在疼痛里赎罪的。
  撑着镜面,佝偻着缓了几个呼吸,傅渊逸拖着脚步,朝外走去。
  “小逸,怎么了?胸口又疼了?”霞姨正在拖地,看到傅渊逸连忙扶上去。
  “我没事。”傅渊逸抿嘴一笑,“姨,我二爹呢?”
  “陈先生在书房。”
  傅渊逸下楼,敲开书房的门。
  陈思凌那会儿正准备找酒喝,站在偌大的玻璃藏酒前,冲他招手,“来,给二爹选一瓶。”
  “二爹,今天能不喝酒吗?”傅渊逸小心地问道。
  陈思凌抿出笑,在他脑袋上撸了把,“不行。”他说,“不喝,我怕我等下太清醒,答应不了你的请求。”
  -
  “兄弟,想什么呢?”蒋路端着餐盘坐到盛恪的边上。
  “没。”盛恪今天吃得比平时还要少,餐盘里素得狗看了都得摇头。
  蒋路匀了个鸡腿给他,“你比特困生吃的还要特困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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