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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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亭与他对视片刻,他当然有无数种方法带走闻苍染,他带来的人就守在门外,只要他想,随时可以不顾闻苍染的意见带走他,但舒亭最终还是妥协。
  “好。”
  ——
  舒亭确实没有强硬地带走闻苍染,他自己却留了下来。
  于是闻苍染的家里多出了很多东西,他那张瘸腿的桌子上原先只摆着他那个白瓷杯,现在上面摆满了舒亭的文件和电脑。
  桌腿已经被修好不摇晃了,舒亭会坐在桌子前面开视频会议,每当这种时候闻苍染就会站在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默默看着,疑惑舒亭的下属居然都一丝不苟脸上没什么表情,舒亭倒是如常,脸上满是认真的神色,时不时点评两句,全然不顾身后破旧的背景。
  闻苍染空空荡荡的衣柜也被填满了,舒亭的衣服占了大半,闻苍染那些旧衣服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舒亭带来的那些之前就买给他的衣服,还有那两件一模一样的白色羽绒服,整齐地一起挂在衣柜里。
  闻苍染去问舒亭:“我的衣服呢?”
  舒亭翻着手里的文件,淡然地说:“扔了。”
  闻苍染心里有些小发火却不敢表露,在舒亭旁边委屈地站了半天才窝窝囊囊地说:“哦。”
  舒亭偏头扫了一眼闻苍染身上那件厚重的棕色外套,又发话:“去换我带来的衣服。”
  闻苍染看着舒亭没有做反应,似乎想要用这样的固执反抗,舒亭抬眼轻轻扫了他一眼,闻苍染虚心地垂下眼帘。
  “哦。”
  闻苍染打开衣柜,舒亭带来了好几件长外套,他伸手摸了摸那件白色的长羽绒服,好柔软好舒服,他偷偷从衣柜门外看向舒亭的背影,还是换上了另一件黑色的长袄。
  这件衣服很轻巧,穿上却很暖和,比他那件棕色的厚外套还要暖和,闻苍染舒服地将自己的身体缩在长长的棉袄里,连带着心底似乎都热起来,有些舒服地眯起眼睛。
  舒亭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过来,看着闻苍染难得露出的舒适亲人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他想将闻苍染带回家,可现在闻苍染就像是在外玩野的小猫,你想摸摸他都可以,你要把他捞起来带回家他就会伸出爪子挠你,然后,再跑出去。
  不知道陪伴多久小猫才会亲人,愿意乖乖跟着他回家。
  夜晚舒亭梳洗好就自然地躺在闻苍染那张一动就吱呀作响的小床上,闻苍染站在床边犹豫片刻还是小心地躺在了最外侧的位置。
  可惜这张床太小,容纳两个成年人太过拥挤,闻苍染尽力地挨近床边,和舒亭的距离还是很近,他不敢转过身面对着舒亭,只能背对着舒亭,他感受到舒亭似乎贴近他的后背,温热的呼吸就在颈边。
  “你的信息素味道怎么变了?”
  闻苍染没来得及回答,就感受到舒亭冰凉的手指触到他的后颈,然后摸到了后颈那块凹下去的疤痕,闻苍染怕会吓到舒亭,于是转过身面对着舒亭,破烂的小床吱呀呀地响。
  舒亭黑色的眼仁在黑夜里显得很亮,闻苍染没法对着这双眼睛说谎话,只能尽可能说得简单一些,忽略掉那些痛苦的细节。
  “我摘除了改造腺体,山花味是我原本信息素的味道,很难闻吗?”
  闻苍染现在有变得聪明一些,知道要转移话题,他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早就充满整个小屋,也不知道舒亭从进到小院里开始就闻到了这股山花香。
  舒亭没有顺着他的话回答,而是将手轻轻放在闻苍染的脸上,闻苍染脸上那道伤口痊愈后留下微微凸起的棕色疤痕,摸起来很明显,闻苍染下意识偏头要躲,舒亭的指尖先一步触到了他的脸,冰冰凉凉地一点,闻苍染又不动了。
  “疼吗?”
  闻苍染不知道舒亭在问什么,是脸上的疤痕还是后颈的凹坑,他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性格,现在的他似乎已经忘掉了刀尖有多锋利,自毁腺体昏死的那个夜晚冷风有多凉,虽然留下的伤痕永久,但那些经受的伤痛似乎早就随风消散,他很少去想去怨。
  “早就不疼了。”他回答。
  舒亭没再说话,而是将头往被子里埋了埋,只留给闻苍染一个乌黑的发顶,片刻后他突然说:“有点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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