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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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胃里烧得疼,翻来覆去的。
  宋幼安有些撑不住,撇过头不想让自己去看残肢断臂,可她的……宁知弦会不会就在这群尸体堆里。
  她又想又慌,忍不住打个寒噤。
  千万别啊——
  宋幼安脚步放慢,找了个趁手的树枝握在手中,在一处停下,风扬起她泥泞的袍脚,往她衣裙内里疯狂地灌。
  子瞻在哪呢。
  关心则乱,宋幼安失去往日一贯的沉着稳重,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不多时又被风吹偏航道。
  她怎么可能心安,在宁知弦面前,她如何可以心安?
  骤然间,一片残甲出现在宋幼安面前,上面雕刻的纹路甚是眼熟,它被几具匈奴人的尸体牢牢压住,正贴合地面露出一点点边缘来。
  宋幼安执树枝的手一顿,旋即颤巍巍地去挑,发现被压得太严,根本看不清多余的纹路。
  于是,她就去拖最上面的那具尸体,匈奴人体格偏大,又着盔甲,于她而言,实在沉重。
  宋幼安心跳如鼓,四周安静地吓人,就连最爱聒噪的飞鸟都失去动静。
  她看似平静,实则都在强撑,大事经历多了,便知道很多东西最好不要在明面上表露出来。
  她还不能乱,还不能崩掉。
  一旦她也崩掉了,那宁知弦怎么办?
  她又如何带她回家?
  她们要一起结伴回家,要朝着南方共同回家。
  宋幼安耗费了不少力气,才扒开面上那层,下面还有好几具,一看就是有人专门堆在这的。
  她的指甲骤然敲在石块上,从一侧划开断成两半,血从根部开始渗透,量不多,却是极疼的。
  一颗心仿佛要从喉咙处跃出,砸到地上,从中间被劈成两半。
  自己约莫是失神了。
  宋幼安痴痴笑了声,仍是不管不顾地去挖。
  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哪怕是一点希望也比找不到人好,但如果下面那人真的是宁知弦呢,她……该如何自处。
  她的笑容里掺杂着点点疯感,还有突如其来的茫然。
  都是群混账东西,宋幼安咬牙,心思忽然转到朝堂里那些老臣,想着该怎么回京狠狠参他们一本。
  她要把那些蛀虫废物全部拉下水,不管是前世今生,只要有半只脚掺和到宁知弦一事的那些人全部都抓出来,再对着错处狠狠敲下去,看看他们的骨头有多脆,居然有胆子来做这种肮脏事。
  笨重的尸体从另一侧倒下,发出沉闷的声响,尘屑翻飞,迷进来人通红泛着血丝的双目之中。
  宋幼安终于见到残甲的真面目,她捂着脸,泪水从指尖倾泻而下,又在她受伤的指甲处迟迟逗留,也是一阵钻心的疼。
  双肩一直在颤动,她猛然跪在地上,由于喉头发紧,这个笑硬生生转折成哭。
  “不是子瞻……不是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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