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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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忆眸色微颤,纤长睫毛轻垂,片刻后听话坐下。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明日的命运会怎样了。
  可偏生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仍冒出几分不该有的意乱情迷。
  黑鸢尾的阴冷药香与焚香的宗教感搅缠在一起,如中世纪血色未褪的绞刑架,吊着他的呼吸无法解脱。
  南忆不自觉地又嗅了一次,被男人的荷尔蒙气味击中到有些意识涣散,下意识坐得双肩发紧,背脊笔直。
  他表现出一副澄净温顺的乖孩子模样,可是已经呼吸发紧,耳尖滚烫。
  哪怕对方什么都没有做。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南忆的青涩反应被濮冬泓尽收眼底,却像是未曾发觉任何异样。
  席间众人各怀鬼胎,此刻或惊或怒,也没看出其中微妙。
  濮冬泓伸出手掌,掌心徐缓摊开。
  南忆露出窘迫又无措的神色,像是觉得自己会错意了,仍鼓起勇气把手伸过去。
  下一秒,他被男人握紧右手,如同捉住鸯鸟的纤薄羽翼。
  南忆倏然一颤,如同已在掌心被烙了印迹。
  “婚事,我不同意。”
  “这孩子太可怜,我带走了。”
  南忆抬起头,无声看他。
  事态实在混乱失序,所有人都无法预测到底会再发些什么。
  他却在想,这个人喊他孩子。
  濮冬泓无意多留,起身便往外走,手并没有松开,像是笃定南忆会跟着自己一起逃出去。
  青年果真紧随他的脚步,走得急促解脱。
  “南忆!”贺重北骤然起身道,“你算什么人,你跟着他走?!”
  “你跟我谈了恋爱,到了谈婚论嫁这一步,突然有反骨了,这算什么本事!!”
  “我们贺家对你一直没少照顾,我妈更是把你当亲儿子疼爱,你要点脸!”
  南忆还未说话,身侧男人已是轻声吩咐道:“把贺家在南京的港口撤了。”
  “是。”
  贺重北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下一秒被父亲扇翻在地。
  贺父怒骂:“是你这不知廉耻的狗东西坏了事,还不赶紧道歉!”
  贺母放声悲哭:“怎么是重北的错,明明——”
  厅内方寸大乱,南忆已被带出庭院外,只能依稀听见几句哭喊谩骂。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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