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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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人的脸模糊不清,在记忆中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雾气。夏油杰只是试图回忆便感觉头疼,按着额角,果断放弃了思考:……总感觉对他来说,回忆起来反而会更令人不快……他似乎又被某个人骗了……啧。
  但无论如何,这件事都不是他回忆的重点。那个意大利猴子邀请他看的戏剧已经落下帷幕,被勾起了兴趣的他也该回个电话,反问对方:“所以你想让我看的就只是这种戏码吗?杰索先生?只是死了几个警察而已,这样的表演未免让人有些失望。”
  “我原本为你准备的表演可不止于此啊,夏油君——所谓的命运本该残酷而无情,不容拒绝地用扭曲的手法将所有故事一并截断……但有人更加蛮不讲理地斩断了那只属于神的手,将这个本该终结的故事……延续了下去。”
  电话那一头,那个年轻男性的声音轻慢而愉悦,带着一种之前和夏油杰通话时截然不同的兴致盎然:“虽然夏油君你可能没看到你想看到的戏剧……但托你的福,我可是大饱眼福哦。”
  夏油杰的眉心微微蹙起。
  他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更不喜欢白兰那副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炫耀口吻。他想追问,但对方显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只是轻笑着挂断了电话,自顾自地说些什么“有趣”、“变数”之类的话。
  ……不仅藏头露尾……这幅态度也真是令人生厌。
  穿着袈裟的青年唇角下压,将手机收入袖中,便转过身,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
  他没有兴趣为这些猴子处理后事,也没有兴趣去探究那个狙杀了尸体的猴子到底是谁……这些事都已经与他无关了,能勉强提起他兴趣的也就只是白兰口中的“变数”。
  只是,即使置之不理,夏油杰心底那股若有若无的、被欺骗的烦躁感,如同潮湿季节里墙角蔓延的霉斑,依旧挥之不去。
  离开之前,他最后看了一眼子弹飞来的窗外的方向。原本有些阴沉的天色竟然完全放晴了,阳光下,不远处大厦的楼顶上镀了一层金边。
  楼顶之上,栏杆后。
  赤井秀一拆卸好狙击枪、有条不紊地将部件放回吉他包里。
  即使他对刚刚窥探到的那个同样在室内的影子有些好奇,直觉和对“主人”的信任还是拽住了他,让他并未选择冒进;他的脑中也依旧有些朦胧的记忆,告诉他他的主人会告诉他所有答案。
  这件事已经发生过许多次、并且都不顺利的回忆似乎还残留在大脑里,但看朝暮之前发来消息的语气,这次剧情的发展应该会截然不同。
  唔,就在汇报的时候顺便问一句吧。
  他收拾好枪械,最终这么想到。
  【To暮:已完成任务。你那边如何,事情彻底解决了吗?】
  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实际上并不需要一个确切的肯定回答。赤井秀一知道,如果是她的话,最终一定会解决的——虽然过程可能出人意料。
  完成收尾工作,黑色长发的狙击手背上吉他包,转身下楼。他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处理,至于后续的烂摊子,自然有别的人会头疼。
  需要头疼的本土公安警察正匆忙赶到现场,看到室内的景象时瞳孔微缩。
  “我迟了一步,”他拉低帽檐,收起狙击枪,在耳麦里与幼驯染对话,“我记忆中的房间里只有一具尸体……有人抢先杀了他。你那边如何,zero?你的……‘想象’,也得到验证了吗?”
  在原本和他们对峙的女孩匆匆离去、而诸伏景光本人和降谷零都完全没有拦住她的心思的时候,他们二人就已经关于这个问题进行过一段简短的交流:脑袋里多出来的、奇怪而模糊的、未曾发生、关于未来的“想象”实在过于离奇,他们都需要对它进行验证。
  诸伏景光顺着记忆赶到了狙击点,看到了脑海中存在过的那扇窗和同样的百鬼会成员,只是后者已经化为了一具尸体,似乎验证着匆匆离去的彭格列大小姐的“成果”。
  而与幼驯染不同,降谷零的“想象”更为复杂错乱,以至于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从何下手……最终选择先赶往现场。
  “爆炸还是发生了。”他站在浓烟滚滚的大楼下,声音嘶哑,“萩原……他们小队在几分钟之前失去了和指挥部的联络……”
  这究竟是第几次……第几次了?理智告诉他自己关于“世界在重复循环”的“想象”是荒谬的、不符合逻辑不符合科学的,但那种过于真实的情绪和记忆却又拉扯着他,让他不得不无数次直面现实。
  那栋不久前还完好无损的购物中心,此刻三楼的位置被炸开一个巨大的、狰狞的豁口,黑色的浓烟翻滚着涌向天空,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火焰的光芒染红了那双紫灰色的眼眸。
  那股盘踞在降谷零脑海中、如影随形的悲恸感,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彻底吞没。他记得这种感觉,记得这种失去一切的空洞。他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在某个不存在的过去里,他看到松田阵平的短信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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