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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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像把杀猪刀,将她这头猪,磨的一脸虚相,太子身边的伯公都忍不住亲自慰问,让她保重身体,再为太子奋战二十年。
  李归宁抱着一盅乌鸡汤,只想将碗扣在这对黑心肝儿的主仆头上。
  伯劳脸上端着恭谨的线,有了六宗罪的教训,伯劳终于懂得了谨慎,惺惺作态也能做出一个完美无瑕。
  这不,他弯着腰拿出了问候亲娘的态度
  “李大人,太子殿下有请。”
  李归宁应激打了个寒颤,打心里怯于见面。
  她就不明白为什么太子抓住她这个小人不放。
  初始她还有心力研究自己穿进了哪门子野史里,专门去拜访了方藻的亲爹——方厂督,好奇这人是否得了‘奇遇’研究出了化肥。
  试探一番后,没得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她想过试探太子,但再给她一百条狗命她也只敢想想。
  她亲眼看到绣衣使入祚廷,一条条要人命的政令又从祚廷出长安,下达地方,抄家、下狱、流放、砍头、限制商人科举人数,招募流民、孤儿入绣衣使,明明还是十五六岁的孩子,却拿起了屠刀,做着不见天日的任务。
  这一切的主谋,是祁元祚。
  她总觉得自己是困于蛛丝的蝴蝶,那只蜘蛛吐出的蛛丝网络天下各方,绣衣使是粘在蛛丝上的刀,在太子手里,如臂使指。
  高高在上的公卿挣脱不得,她这只渺小的蝴蝶何来抗拒的气力?
  李归宁作为旁观者,接触越深便越恐惧镇在承祚殿的太子。
  绣衣使每年折损三成的骨骸,平均一个月查杀一门的血案,南北官员互换七成的惊人速度,中央四品以上官员年龄均值不过四十,五十岁以上的老臣,三公九卿中只剩四人。
  这些,全在两年内完成。
  这些全部出自十五岁的太子殿下之手。
  而在两年之前,这位太子扩国土,平江南,一条南北运河,抽空了南方世家的仆役,安置了无数流民,奠定了江南未来十年的发展基调。
  无论她来或不来,齐太子永远惊才绝艳。
  李归宁不是死守‘史书’的书呆子,她看到的一切已经让她记忆中的‘史书’成为一本胜利者胡编乱造的笑话。
  可是她却还是为史书上大齐灭国的结局所困。
  没有一对皇帝和太子能和平相处,祁元祚如此激进,就不怕齐帝忌惮吗?
  绣衣使听太子调令,四方贪官污吏太子查杀,官员考核调度出于祚廷,任谁看了都觉得太子在夺权吧!
  齐史之上,打匈奴后,大齐皇室夺嫡之争白热化,齐帝与太子关系日益紧张,李归宁读史时只是人云亦云的感慨,身在局中却只想说——若现实走向还是如此,齐太子死的不冤。
  反正她是皇帝,她忍不了。
  民间有人说齐国君主不明,去他国贸易的商人说边疆百姓提起君主会自发的加上太子,一国两君深入人心。
  一山不容二虎,一国焉能有两君!
  在她胡思乱想的功夫,伯劳已经将她带到了御花园金池中的凉亭水榭前。
  四周绿树撑荫,凉亭坐落在金池中央,四面笼了纱,五月份的热风被池中的水吸了温度,在四面无遮挡的凉亭中形成穿堂风。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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