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为饲 第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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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美如此,不怪他一见钟情,不能忘也,所以今日才大丢礼数,前来自媒。
  见几面,谈几句,就换得他一片深情,姑布晚又沉吟起来,开口时转为模糊之语:“昨日少眠,头沉沉不能思考也,此事改日再说罢。”
  “好。”徐朔沉静下来,说句改日再来,留下礼,便匆匆离去了。
  朝廷的新律令为丈夫二十不娶,一年六算;女子十五不嫁,一年五算。
  姑布晚在蒙蒙月色下扳指头算五算是多少钱。
  一年算赋是一百二十钱,若是五算,那岂不是要交六百钱?对穷苦之人而言,这六百钱哪里要从口里省下来才能付得起了。
  上辈子并没有这种律令。
  算清是多少钱,姑布晚开始疑惑为何会忽然出现新律令,总不能是因为她才颁布的罢。
  她脑子里糊涂着,抱起存活下来的那只乳豚,自言自语:“魏伯修,你说我这辈子能活到什么时候?”
  第6章 讲母儿
  朝廷颁布的新律令,姑布晚琢磨了好几日,她不差这六百钱,徐朔身为司民,自然也不差这七百二十钱,但他以为她日子穷苦,五算难付,又怕她随意售身心与丈夫,故而来自媒。
  与徐朔恭喜,日后案户比名时不容易败露,可她心里对徐朔无爱意,为利益而利用他的一片真心,不知会不会积孽了。
  积孽容易死,还是不要与他作缘为好啊。
  至于魏伯修,他是甘心被自己利用的,利用他以后,她还阿谀他一回,如此也算扯直了。
  一日一日地过去,将到上辈子死期时,姑布晚频频做梦。
  每做一个梦都会醒来一回,从一夜三起,到一夜六起,到最后几乎夜里难眠,一闭上眼都是充满血腥的梦境。
  梦里她曾居住的宫殿里横血尸无数,几无旷地可站,认真一看那些尸体的面孔,张张熟悉,定睛一看,竟都是近身服侍过自己的奴婢。
  这个梦境是不是上辈子所发生过的事,姑布晚也不知道,毕竟她死了,不过若是真实之景,魏伯修为何要把这些人都杀了呢?莫不会只是一时动了杀性?
  “那我这次逃走,他不会也动了杀性,将昭阳殿里的奴婢,一一杀光了吧?”魏伯修喜嗔不形,非是个善人,手下留情这种事儿鲜少做过。想到这里,姑布晚冷汗狂流,两排牙齿轻咬起指甲,忧愁无声。
  她在计划逃离皇宫时未曾为那些身份低搭的奴婢考虑过,奴婢让妃子溜出皇宫便是失职,失职者在宫城中,下梢头就是一死。若因她的出逃而害无辜之人干折了性命,那这辈子的孽堆积如山也。
  前些时候姑布晚心神受扰,不想听与宫城有关的传闻,但这会儿为了知道昭阳殿的奴婢是死是活,她只能留心去听。
  大概在四月的时候,有传闻说姑布美人已是重身之人,但身子时时抱恙,君王另置美地以供其休养安胎。
  人都出逃几个月了,却说她怀有身孕,移居别殿调摄身子,魏伯修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姑布晚摸着肚皮思索,两世里的魏伯修背地里明面上都荒淫无度,一个月里总要逆流润她几回,不管是在里头还是外头疲软,都未曾避妊,怎的她的肚子就没有一丝动静了?
  倒不是她想要孩子,只是细想起这些点滴感到有些奇怪了,她的身子旺跳,不可能有疾病,难不成魏伯修的身子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啾疾?毕竟是将三十岁的人了啊。
  因这事蹊跷,姑布晚啧啧称怪,未逃出宫殿前,她嘴上曾管不住问过一句:“陛下,冒昧问一句,你的身子是不是不太好?”
  见问,魏伯修沉默地看着姑布晚,眼睛不眨,嘴巴不动,形似一块木头。
  那时的姑布晚被他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捂住嘴连连后退,且退且为己辩解:“陛下我、我在胡说,嘿嘿。”
  她这张嘴就该用针缝起来,什么话都要往外说,非要把人惹恼了才知道怕,看来上辈子魏伯修在她这里所积的怨气看来不小啊,要不然不会大大掉态,在榻里化身为一头三日未见荤腥的饿狼。
  但这只是姑布晚在瞎猜测,魏伯修表面冷淡,往榻里走,坐到榻里后他朝姑布晚招了手,声音温和:“卿卿过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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