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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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兀忽然站起身。纯白袍角在空气中划出柔和的弧度,白袍袖口滑落时露出半截清瘦手腕。他伸手揉了揉戚应淮有些扎手的短发。
  这个总用愤怒来掩饰慌张的年轻人,终于学会了反思,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
  “戚应淮,”李兀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叹息,“你真的成熟了很多了。”
  戚应淮猛地抬起头,喉结上下滚动:“李兀,我是不是……总在给你添麻烦?”
  他总爱这样连名带姓地喊,明明比对方小了八岁,却固执地要用全名称呼,仿佛这样就能抹平年龄的沟壑。
  这个总把拳头攥得死紧的年轻人,以为这样就能扮演好保护者的角色。
  李兀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忽然想起当初从邮轮下来被记者围堵时,这人用外套裹住他的头,带他往前走。
  那些惹出的麻烦确实让人头疼。
  “麻烦确实没少过,不过还好,都在能收拾的范围内。”
  李兀推开休息室的门。指尖刚触到电灯开关,突然被一股力道猛地拽进黑暗,后腰撞上结实的胸膛,门锁落下的咔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黑暗中熟悉的气味缠绕上来,是江墨竹。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李兀被他抵在门板上,声音里带着被惊扰的薄怒:“你自己刚才不配合,现在这又是在做什么?”
  箍在腰间的臂弯收得更紧,江墨竹的声音贴着颈侧传来,带着罕见的滞涩:“……我不是故意不配合。”
  “那你是什么意思?”江墨竹在黑暗中准确攥住李兀的手腕,“从前也是这样,嘴上永远应承得好听,实际什么都没改变。”
  压抑的喘息在黑暗中起伏,江墨竹突然卸了力道,将额头抵在他肩上。那些从未示人的伤痕终于裂开缝隙:“……我撞到我爸出轨他的人体模特,后来我越想越觉得恶心,那时候我握着画笔,什么都画不出来。每天看着空白画布,恨不得用美工刀剖开自己的手腕。他们送我去看心理医生,每次咨询记录都会转到我母亲和父亲手里,我很会观察人……后来,我就学会了表演,我知道他们要问什么,我需要给什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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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还有一段没写完[奶茶][奶茶]
  大家晚安晚安晚安
  第63章
  李兀被他死死压在门板上, 使了力气去推,那怀抱却像铁箍般纹丝不动。两人顺着门沿滑坐下去,在昏暗的角落里狼狈地抱作一团。
  江墨竹的手臂紧紧环着他, 力道大得几乎要勒进骨肉里,仿佛一旦松手,怀里的这个人就会消失。
  黑暗像浓稠的墨汁包裹下来,隔绝了光线,也似乎剥去了白日里所有的伪装和顾忌。
  在这片纯粹的漆黑里, 江墨竹好像终于获得了某种勇气,将滚烫的额头抵上他的颈窝,呼吸灼热地拂过皮肤。
  他的声音在耳边持续着,带着一种罕有的、几乎算是凌乱的急切:“我不是不想配合……也不是对你不够真诚,可有些反应, 有些状态,就像在演戏一样, 自然而然地就出来了……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 我也不想这样。”
  黑暗中, 视觉失去作用, 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李兀从未听江墨竹说过这些。
  他们有过太多比此刻更亲密无间的时刻, 身体紧密相连, 汗水和体温交融。
  可那些肉//体上的极致贴近, 似乎并没能阻止两颗心在看不见的地方, 朝着相反的方向, 悄无声息地越走越远。
  以前要是江墨竹惹了李兀不高兴,晚上躺下时,两人必定各占床的一边,中间隔着楚河汉界般的距离。可等到夜半深沉, 李兀睡得迷迷糊糊时,总会发现那边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贴了过来,手臂横在他腰间,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递过来,缠他缠得很紧。
  当初装修新房时,江墨竹就执意只留了一间卧室,别的房间都改成了书房和影音室。他那时说得理所当然,带着点狡猾:“这样就算吵架,你也没地方跑去分房睡。”
  跟徐宴礼那段,倒是没怎么闹过别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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