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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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榴头也不抬地低声道:“我还没来得及告知你,你来倒是巧。”
  他话音未落忽觉颈侧一暖——李吹寒竟俯身替他拢了拢松开的衣领,指尖还若有若无地擦过了他的喉结。
  时榴一惊,顿时伸出手一把将他推开,他自己拢好了衣襟,调整好状态。
  看见这一幕李吹寒一声不吭,面色依旧纵容,目光却幽深而空洞。
  时榴没有对刚才的行为做出什么解释,他将回信中的内容告诉李吹寒,听他说完之后李吹寒似乎是很高兴。
  他用那一双看似轻佻又多情的细长双眼禁禁地盯着时榴,笑着对他说:
  “多谢,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时榴微微扭过头避开了他那炽热的视线,
  “嗯。”
  三日后的饯行宴上李吹寒在时榴的身旁坐下,他执壶斟满两盏酒,举杯对时榴说道:“此战若胜,我向圣上为时家讨个皇商身份如何?”
  金樽映着他眼底灼灼的光,时榴见他眼中的野心倒比烛火更亮三分。
  母亲曾在他离开扬州前往京城前就告诫他:人都是会变的,所以不要对那所谓的远方的朋友抱有太大的期待。
  那时时榴还总是在心里反驳她,他想着:无晦不会变的,无晦就是无晦,还能变成什么样?
  此刻看着李吹寒诡谲的面色,时榴才慢慢认识到,功名利禄,本就是许多人一生的追求,人们克服不了心里的欲望沟壑。
  皇商吗?多少商贾世家的毕生的目标。
  最后时榴还是没有接下这杯酒,他只是微微笑着拒绝道:“如今这样就很好,这么多年来家里也都没有想久居京城的打算。”
  他用自己那白皙的指尖一推,酒盏顺势滑到桌沿,将倾未倾,恰似他近些日子来对李吹寒忽然若即若离的态度。
  李吹寒见他回绝后眼里笑意也丝毫未减:“好吧好吧,我当然尊重你的选择,毕竟你在我心里才是最重要的。”
  他揽过时榴的肩,时榴被迫靠在了他的身上,身后的人把他衬得反倒是有些娇小,他整个人都被他的身躯所笼罩住。
  李吹寒在他耳边呢喃道:“等我回来,好吗?”
  时榴抬眸看着他眼里此时显露的温情,一时间仿佛又见到了回忆中那站在城门前意气风发的少年。
  “嗯。”
  在李吹寒率领军队离京那日,时榴特意避开城门口那些同样来为将士们送行的家属人群。
  他穿过西街,听见茶馆里说书人正讲着"少年将军单枪破敌"的新篇,脚步却未停留半分。
  一直走到城墙之上,走到城墙内侧角落的阴影里,时榴才对着城门外不远处正坐在一匹昂扬的马上的那位的少年将军低声道:
  “保重。”
  因为他没有提前打过招呼,他觉得李吹寒也不会注意到他,他或许不会知道自己来过。
  毕竟前几天自己还拒绝了他的邀请。
  先前时榴想了很多,但还是觉得如今这样就够了,看着军队远去的旗帜他站了很久,最后还是在暮色中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同时他也错过了远处马上的那位少年突然回过头望向他的身影的眼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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