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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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还不够、还不够,只是一抹相似轮廓,明鸾深深地喘了几口气,他死死盯着前方的身影,脚步却迟疑了,久病未愈的重症患者终于等到能够治愈的良药,深涌而来的喜悦过后发麻的舌后根尽是苦涩,他还未真正靠近心脏总落不到实处,他怕自己梦醒了、碎了,就像千百次从前,他错认过无数次、也空欢喜过无数次,因为太过想念、所以当接近真相的事情更多的是不确信。
  他害怕、太害怕了,害怕又是上帝对他这个可怜人的愚弄。
  强烈的剥离感,噩梦做多了、美梦就开始变得不真实,空虚的内心远非一抹相似背影就能填满,他需要更真实的、确切的东西,比如一个倚靠在Alpha强健臂弯内的拥抱、一枚饱含热情的湿漉漉的吻。
  对方清理青苔修长有力的手动作娴熟优雅,像在侍弄一株名贵的花草,指尖的跃动是情人之间温柔的呢喃,曾无数次明鸾的身体就像一株弱不禁风的花草在郑佩屿指尖触及的所在摇曳生姿。
  他和郑佩屿的婚姻只有爱情维系,没有AO荷尔蒙的契合、没有孩子牵绊,幸好爱意并不浅薄,在对方消失不见的五年,他们的婚姻并没有走到尽头。
  “佩屿……”明鸾鼻息滚烫,更为热烫的是他眼角滑落的泪,在一步步靠近的过程中,他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无限缩短,毫不避讳地从背后拥住郑佩屿,脑袋也轻轻靠在Alpha宽阔的脊背。
  如此真实、不可思议,他终于再次触碰到自己的Alpha。
  时间留滞、思维停摆,他紧紧拥抱住对方。扣在郑佩屿腰间的五指紧紧抓住深深嵌入,将衬衫的布料带出褶皱。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紧紧拥抱,好像要用自己瘦削的身体将面前高大的Alpha一直揉入身体才罢休。朦胧泪眼捕捉到面前Alpha僵硬地垂在身侧的手腕上,纹身不见了,刹那间心中尚未填满的缺口再次决堤。
  明鸾颤抖着松开环抱的手,将对方的身体掰直。
  如遭雷击、如鲠在喉,面前的人根本不是郑佩屿,只是一个陌生的Beta。
  他认错人了。
  可笑的悲剧,明鸾遍体生寒,他承受不住身形狼狈差点跌在地上。
  瞬间所有感官都回归了本位,那些不切实际的施加于精神层面的幻想不翼而飞,眼睛又酸又涩,疼痛难忍,他被惨痛的现实狠狠敲碎了幻想,心脏疼得快要麻痹,明鸾捂着胸口蹲下身再也受不了失去Alpha的绝望,发出野兽般低哑的嘶鸣。
  面前陌生的Beta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幸好黎宴来了,他赶忙从车上下来架起了失控的明鸾,箍着他肩膀带人离开。
  临走前,黎宴还不忘对被面前状况吓到的无辜Beta展露歉疚的笑,“很抱歉我的朋友吓到你了,我现在就带他离开,烦请你帮忙代我向别墅的主人问个好。”
  “……好,”Beta点点头。
  在车上明鸾因为受刺激过大陷入昏迷,黎宴急得就要吩咐司机把车往附近的医院开,周霆昀掐了人中以及将人唤醒,明鸾还没缓过神来,仰靠在座椅上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的,只偶尔喘出几声沉重的呼吸。
  他脑袋一团乱麻,总觉得心脏落不到实处,面对黎宴关切的目光他恹恹地闭上眼,“我好像看到他了。”
  “谁?”黎宴刚问出口就知道自己多问一嘴,除了郑佩屿,这世上还有谁会让明鸾如此失态?
  明鸾模样分外憔悴,声音也低低的,“我一直在等他,这段时间他反复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或许他早就不在了,只是我的一个幻想,一段记忆。”
  “你别太难过了。”
  “我其实还好,真的,”明鸾睁开眼,看向黎宴的目光复杂,“只是他一次没来过我梦里,怎么想他都没来过。我一开始总以为他不肯来,现在回想或许他还活着。”
  黎宴神色怆然地看着好友,他寻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而干巴巴的语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所以到最后他只是握紧了明鸾的手,说:“我会帮你的。”
  明鸾指尖揩过眼角的泪,望着车窗外不断往后滑动的山间夜景,想起郑佩屿日记上一句话,如果我不在身边,请不要难过,因为我无法为你拭去眼角的泪。
  黑色的车滑入黑夜,随着靠近酒店他看到酒店上空夜幕中几朵斑斓盛开的烟火,黎宴说是有人告白特意准备的。
  明鸾不无歆羡地看着花火的明灭,对他来说,和郑佩屿的相爱只是一瞬的灿烂,长时的孤寂才是人生的状态。
  早已过了用餐时间,明鸾回房间洗澡后拿起桌上的电话叫了客房服务,他看到摆着的菜单上有菠萝汁,就点了一杯。
  在房间用完餐后,因疲惫不一会儿他沉沉睡去。
  在车上明鸾还说郑佩屿从未入过他的梦,没想到刚睡不久郑佩屿就来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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