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她能有什么错 第21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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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拇指最后停留在宋乐珩的唇角,所有的温柔,缱绻,不舍都揉杂在燕丞的口吻中,他说:“下辈子,我们做夫妻,谁也……谁也不准食言。”
  “好。”
  他挨近过去,一只手捂住宋乐珩的双眼。那掌心底下的知觉木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哭。他的吻印在她的唇上,很轻,很浅。
  宋乐珩只觉得,像有一阵风过。然后,挡住她视线的手滑落下去了,吻她的人从她脸颊擦过,重重靠上她的肩头,睡着了……
  宋乐珩没有出声,把哭腔死死憋在急促起伏的胸口,憋得整个人都在颤栗。她不能吵着他,她怕他过不了河,她怕他急得打转撒泼。她就这么陪着他,在花田里坐到余晖都散尽。
  太阳……
  落山了。
  她的小将军,不会再回来了。
  第204章 围点打援
  行宫里头,又设了灵堂。
  宋乐珩守了七日七夜,偶尔太累了,就在椅子上小憩一会儿。她做了很多梦,梦里杂乱又零碎,有时候,是梦到过去发生的事,梦到广信,梦到高州,那会儿的身边总是人多嘈杂,枭使们吵吵闹闹的,那四个人吃起醋来没完没了,她就恨不得躲在茅房里,躲到地老天荒去。
  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却唯余梦间才有那般的光景了。
  时常醒来的时候,不知不觉的,脸上就湿了一大片。
  到燕丞下葬这日,宋乐珩在封棺之前取了她给燕丞的护身符,又剪了一缕燕丞的头发放在里面,佩在自己的身上。抬棺从东门出去,照旧是葬在江边,和宋阀众人一起,就在邓子睿和何晟的边上。
  原本是个很灿烂的春日,可江边的哭声层层叠叠的,挥散不开,让这春日也似笼了阴云。
  新撒的黄纸打着旋儿地飘,白色招魂幡几乎占据了整片江岸。将士在哭,百姓在哭,有人在喊将军,一声比一声高亢凄厉。只有宋乐珩没哭,她也不敢喊燕丞的名。
  她站在江边望,就好似看见燕丞在忘川里上了船。她要是一喊,他身上挂的牵念太重了,船就搭不了他了。
  到下午回城,李文彧吹了这一阵儿江风,风寒一重,人就发起高热来。宋乐珩把兰笙从军营里调过来,照料了李文彧两三日。她这两三日便去了军营中,安排后续的事。
  燕丞不在了,军中要提拔新的将领,张卓曦和金旺都跟随燕丞多年,身上也都累了不少军功,宋乐珩便让两人各担了将职,又让两人自个儿去选了合适的副职,末了,便议定了出征西北之事。
  如今宋乐珩死而复生的消息还没传出去,萧仿又暂留德西没有回西州,正是最好的时机。一旦风声走漏,后续指不准又会生变。点过兵将,宋乐珩才折返回行宫,召来了李保乾、裴温、李太等人,详说了出征之后众人要注意的事情,又让李保乾好生安顿世家那边派过来迎接杨鹤川的宦官,但不能透露杨鹤川在邕州之事。
  到得入了夜,宋乐珩才抽出时间去看李文彧。
  李文彧自打病倒,人就昏昏沉沉的,总是在睡觉,偶尔醒过来,就在打算盘记账。
  今时江州的重建,百姓的迁移都需要大量的财力物力,宋阀连续经历了多次大战,更是要精打细算,把钱都花在刀刃上,否则,后面招兵买马或是粮草再出问题,宋阀就会陷入支绌境地。
  李文彧这段时日的担子并不轻松,加上之前被辽人关押许久,这一病,就颇有些病来如山倒的架势。
  宋乐珩在他屋里等了许久,不见他醒转,也没去吵着他,就坐在他的床边上,翻看那些账册。翻到第二本的时候,李文彧迷迷
  糊糊地喊着要喝水,宋乐珩便放了账本,去倒了水回来喂他。等李文彧靠在她身上喝空茶盏,恍惚地睁开眼,才发现是宋乐珩来了。
  “宋乐珩?”他一下子睁大眼睛,起初还有些不可置信。喊完宋乐珩的名字,接连咳嗽了好几声,咳完了,人也委屈上了,眼眶瞬间就变得绯红。
  宋乐珩把茶盏放在旁边的高案上,又转过头来看他,道:“这是怎么了,见着我就哭。”
  李文彧又忙不迭抬起袖子擦眼眶。
  近来发生的事太多了,出殡都不知道出了多少次,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送走,他的心里都跟针扎似的,更遑论宋乐珩会有多难熬。他不想哭起来招她的伤心,便只是委屈巴巴地说:“没、没什么,就是以为……你不会来看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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