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恶婆婆不如当街溜子 第5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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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埃格是长生天的使者。”郁渥真耐心向他编造瞎话,“只要用心敬奉长生天,就能做到长生不老,永生不灭。”
  郁鹿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随后郁渥真在冯般若面前开始教导他读书。柔然人没有文字, 只有语言,所以等她口述了一些连冯般若也听不太懂的东西之后,她又开始教导郁鹿真读汉文。她道:“你的生母是汉人,汉人有些文化是非常值得我们学习的,所以你也要懂得汉文。”
  “比如你生母的莫何和贺敦都是汉人,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他们,却不懂汉文,不会跟他们讲话,那你该怎么办?”
  郁鹿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由此冯般若竟然发现郁渥真也会讲汉话。虽然她讲得不好,字认得不多,一看就是刚学没两年,足以看出吃力。可她竟然有这样的想法,自小教导年幼的孩子学汉文化。
  冯般若眼睁睁看着他们苦读一上午,也觉得没有趣味,下午便许他们不必来了。她独自骑上马,沿着整个柔然王庭跑了一圈,偷偷会见了她潜伏在城外的部属,众人商议好了在明天晚上发起总攻,制定了具体的路线图。她只围着王庭走了一圈,就能看出哪里住的是普通牧户,哪里是低等官吏,哪里是王公贵族。想必平时不打仗时,这个城池也是富饶繁荣的,可惜现在十室九空。年轻的战士、年老的部曲,都跟着上了战场,只剩下满城老弱妇孺。她忽然心生一个疑问。
  库莫提这样穷兵黩武,为的是什么?
  论经济,纵观整个柔然王庭发展情况也不错,南方跟定州等地的生意也每年都在做,可到了北方却频频袭扰,北海郡国并不富庶,有什么可打的?若说是累世之仇,库莫提又不是郁久闾家的人,何必为了郁久闾家的仇恨如此兴师动众?
  难道他有南下之心?可是他直接南下岂不更便宜,靖王死在她手上,如今河北三城是无主的城池,倘若他直接南下,想必能打大虞一个措手不及。
  冯般若蹙起眉头。
  她怀着满腔疑窦回到帐中,秋风卷着黄沙拍在毡帐上,发出细碎的响。她出门时和纪寒雁互换了衣裳,如今又要换回来了。这样无所事事的一整日,她感觉怀念极了,又享受一阵才问起正经事。
  “洛云容去偷布防图了吗?”
  纪寒雁回道:“她应当是计划今晚动手,下午您不在的时候她对郁渥真说,晚上想去库莫提的大帐为他打扫。”
  “结果呢?”
  “郁渥真自然看不得她殷勤,逼迫她在外头跪了半个多时辰,还让她把所有的毡毯刷一遍。她答应了。”
  冯般若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帮谁。总之到了明天晚上,这一切就都结束了。什么正妻妾室,什么白月光与朱砂痣,都将是战俘而已,整个柔然王庭将被她劫掠一空,否则她怕无法激怒库莫提。
  冯般若正为即将到位的大决战养精蓄锐,另一厢,洛云容在寒风中正在清洗毡毯。堆积如山的厚重毡毯几乎成了一座小丘,洛云容就跪坐在这座山下,在寒风中微微发抖。她衣裙都被污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伶仃得可怜的骨架。一头青丝被风吹得凌乱,湿漉漉地贴在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颊上。
  等她终于清洗完最后一张毡毯,这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等郁渥真贴身侍女的检查完毕后,被她允准进入库莫提的金帐。金帐内弥漫着库莫提离去后留下的、混合着鲜血、皮革、酒液的味道,仿佛他从没有离开似的,仿佛是一个永远在这里盘桓的幽灵。
  洛云容步履轻缓,开始擦拭、整理。等到外头的月亮被乌云遮蔽了,外头负责看守她的两个侍女分别打了个哈欠。就在此刻,洛云容手中的抹布已经擦上了金帐正中悬挂狼头纛的旗杆。她仿佛只是随意抬头看了一眼,随后趁着两个侍女交头接耳的一瞬间,她指尖无端碰触到一个隐蔽的按钮。
  随后暗格悄无声息地滑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卷硝制过的羊皮。
  布防图。
  洛云容心跳漏了一拍,就在她指尖将触碰到冰凉的羊皮卷时。
  “你要干什么?”
  一个冰冷、毫无波澜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洛云容浑身一僵,缓缓转过身。
  郁渥真就站在她身后,孤身一人。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谁也不知道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站在那里看着洛云容了。她没有穿华丽的袍服,只着一身素色便装,发间那根金步摇也已取下,整个人像一柄褪去华美剑鞘、闪着寒光的利剑。
  “真正的老贺敦呢,她在哪里?”郁渥真凝望着她,脸上带着一种胜券在握的微笑,“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一直以来,你这样费尽心机,使尽手段勾引可汗,潜伏到柔然王庭,甚至甘愿扶低做小,无论我怎么折磨你,你却没有一句怨言,你到底为的是什么?原来,是为了这个。”
  “我没有。”
  “你没有?”郁渥真嗤笑,“那个假冒贺敦的小丫头,跟你是一伙的吧?你们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这张布防图?可笑可汗竟然被你们玩弄于股掌之中,像傻子一样戏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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