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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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清明问: “我看起来很伤心吗? ”
  “……伤心得很。”
  相见不相识, 相识不相逢, 相逢不如不见。
  果真伤心得很。
  过了两天, 卖伞郎又来了, 他站在门口, 想抬手敲门, 又放下, 想了想沿着石板路想要离开, 又舍不得走再折返回来。
  反复了几次, 游儿听到了响动,猛地打开门, 不客气地吼:“干什么在门口鬼鬼祟祟的? !”
  卖伞郎跟游儿一下子面对面, 又听到指责, 忙退了一大步, 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游儿一看是他, 想起白鸳鸯那晚的异状, 回头就跑:“小白老板, 妖怪又来啦! ”边喊着边跑进书房里找到正在整理的白鸳鸯, 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起来就回了房, 关紧了门不敢出来。
  木本无心, 既成了精, 便是个死心眼。
  卖伞郎捧着茶杯, 再淡定,这时也有些惴惴:“白老板, 托您打听的事, 可有音讯了?”
  这两天白清明一直在想要怎么同他说, 但再不说那简衔羽就要成亲了, 也只能如实说了。
  “前世的谢翎找到了, 年方二十的锦绣青年。”
  卖伞郎猛地抬起眼, 黑黝黝的眼珠里瞬间有了神采般, 连脖子都微微神长前倾, 那般渴求地看着他。
  白清明看他这样子, 虽觉得可惜, 但也只能实话实说:“可是他快要成亲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谊, 从小都订下了亲, 儿时他自己求的亲。”
  卖伞郎听了, 那嘴角即将浮现的笑意和那眼中的神采都不见了, 整个人如一扇尘封了多年的门, 打开的那一瞬, 柔软的光线照进来。可也只是一瞬间, 那门又关上了。
  他一个人又被黑暗吞噬着, 孤零零地坐着。
  不过, 他也没有多失望, 只是觉得之前一些想象全都坐实了而已。
  “小人早就想过, 等到的人是个什么都忘掉的人, 是男是女, 是飞鸟是走兽, 也许早就娶了亲有了孩子。即使面对面, 我不认得他, 他也不认得我。有人在等他, 他也不知道。”卖伞郎只是平白直抒, 不带一丝情绪般,“小人不怪他, 因为他什么也不知道。”
  白清明点头: “你能看开就好。”
  什么看开, 不过是无奈。
  卖伞郎说:“我想去看看他。”
  白清明沉默片刻说: “本来我也只是打算帮你找到那转世的人,把那人的名字给你, 那两把伞的恩情也就还完了。”
  说着提笔写下简衔羽的名字, 从案上推了过去。
  (十五)
  卖伞郎的事这就算了结了, 柳非银觉得有些惊讶, 因为以前也没见过白清明半途而废的时候。
  这次既是他主动, 又一刻不耽误殷勤地去打听, 找到了转世后的简衔羽, 把名字给了那卖伞的妖怪,没有功成就身退了。如此想来,桩桩件件从头至尾都透着诡异。
  柳非银知道白清明自有他的道理,他不说也是有他的道理, 自然不是有意隐瞒。
  他不说, 柳非银也默契地不去问, 只等他哪日想说时, 他做个聆听者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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