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4)
而言月禾的视线无处可落,打量一个男人的浴室并不合适,她最后只能看向自己一直被清水冲刷着的脚。
以及脚上方不远处的男人。
苟清很认真。
认真到言月禾觉得自己的脚腕仿佛是一个精致易碎的瓷器。
他的眼神并不冒犯,如果能面对面相视,言月禾也只能在里面看到自责和心疼。
“是我的错,刚刚不应该同意你去拿狗窝,应该等到下午让余至来做的。”
苟清在逐渐变浓的水汽中突然开口。
“余医生听到大概要伤心了。”言月禾还有心情开玩笑,她甚至在安慰他,“不过真的一点儿都不疼,再过两小时就该长好了。”
苟清侧脸紧绷着,仰头看向她。
不知道是受外部的水汽影响,还是因眼睛里的湿润导致,他的睫毛沉沉地压在一起:“一会儿我带你去打狂犬疫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虽然Atlas所有该打的疫苗都打了,但为求稳妥,苟清还是想让她去打。
“好好好。”言月禾活动了一下脚腕,“有十五分钟了吗?感觉冲了好久。”
被苟清握住的时间格外难熬,他时不时会摩挲着那处牙印,好像在通过这种触碰,帮助她更好地愈合似的。
——但很痒,痒到她想蜷缩起所有的脚趾。
苟清严谨地回复:“还有三分钟。”
好吧,再坚持三分钟。
言月禾抿了抿唇:“刚刚那是Atlas的本能。”
“我知道。”苟清只怪他自己,“但我却忘记了它在这个时期的攻击性。”
“这是大家都没想到的。”言月禾有点想摸摸他的脑袋,他蹲着的高度刚刚好,“而且也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影响啊,我打完针就好啦。”
言月禾的安抚并没有起效。
一个破皮的牙印让向来冷静自持的苟清失去了对于界限的判断。
他坚信她无法独自行走,要么让他抱着,要么他去租个轮椅,总之她受伤的脚不能落地。
而言月禾的反击更直接,在冲完十五分钟后,她直接光脚跑到了客厅。
甚至在追出来的苟清面前跳了两下:“我真的很好,一点儿事都没有。”
“我信了。”苟清吐出一口气,他手上还拎着言月禾的拖鞋,“你先过来把鞋穿好,地板很凉。”
“才刚刚入秋,也没那么凉。”言月禾走到他面前,“你把鞋放下。”
苟清弯腰把鞋放在她脚前,盯着她穿好:“我去给余至打个电话,和他说下情况。”
“去吧去吧。”言月禾现在急需自己一个人待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