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4)
她精心维护多年的名声, 在今天功亏一篑。
她就像一个笑话, 穿着洁白的婚纱走进精心准备的典礼,然后被所有人耻笑。
她不会忘记, 给她带来耻笑的源头就是她的新婚丈夫江牧。
母亲张文心陪她坐在休息室里, 口中不停骂骂咧咧。
“这江家好歹也算是广城首富了,进门出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居然在婚礼上出这么大的篓子,自己的女儿都不会好好管管么?”
“还有那个江牧, 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护,将来你嫁了他,难道他还能护着你?”
“咱们清清白白的人, 这可倒好, 精挑细选了一个耗子窝。”
“什么东西,我呸!这个亲家,咱们是做不成了。”
一旁的葛平心沉默良久没有说话, 倒是弟弟葛奇文恨不得冲出去把江牧打一顿, 被葛平心一顿呵斥止住了。
“这件事情是江家的家事, 但别忘了,里头还搀了一个林家,林昶外婆家是什么背景都忘了么?狗咬狗时候最好选择看戏,都别给我掺和进去。”
葛含娇红着眼, 泪水涟涟地问他:“那我呢?连个仪式都没有完成,就要去做他的妻子?一个连亲妹妹都护不住的人,还要我去做他的妻子?”
葛平心安慰她:“你放心,这件事咱们家没有错,犯错的是江家,咱们不能这么便宜了他,总要江家出点血才是。”
谁也不是省油的灯。
然而江远眼下似乎并没有心思来关照这个儿媳妇,他回到了休息室里打开了那个礼物盒子。
一块再熟悉不过的金劳,那是他们三兄弟当年结义时买的,背后带着特殊的刻印。
这一块也有。
江远盯着那块金表,忽然抄起桌上一个金属装置,猛地砸向那块手表,随着镜面碎裂声,往事一幕幕涌上来。
当年他不过一个小商人,只是偶然之下救了傅修明,这才有机会跟着他做生意。
跟着有背景的人做生意那叫一个顺啊,顺的他都不敢信,金钱像雪球一样积攒起来,跟着一起滚起胀大的还有他的野心。
这市场就那么大,利益就那么多,分给了他,别人自然就少了一块,比如那个心不甘情不愿跟他结拜的谭轩。
明明年纪比自己小,却因为比自己早几年跟着傅修明,就摆起了二哥的架子,处处都想压他一头,而傅修明似乎也没有要帮自己的架势。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稳固的关系,只有永恒的利益。
排挤走谭轩,让自己成为唯一的帮手,最后再吞掉傅修明,那么一切都是自己的了。
只可惜自己在香港的根基不够深,那些关系那些人根本不认他,以至于傅修明死后他没能在香港继续做大,否则他岂止是广城的首富。
他看着那块破碎的金表,傅修明才不会死而复生。
“谭——轩!”江远咬牙切齿地说出两个字。
江行舒被傅秋白用浴巾裹着放回被窝的时候,死活不肯再吃那蒙汗药一样的安定药物。
“做梦......”
话音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傅秋白却听懂了,对江行舒而言,噩梦远比睡不着更加可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