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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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军医同他交代两句话,起身辞出去。
  知柔连忙转背走向魏元瞻,因为担忧和心疼,眼神深得叫人慌乱。尚未走到跟前,他一把抱了上来,将她整个人紧紧搂在怀里。
  屋内不曾燃炭火,魏元瞻浑身上下却滚烫着,下半张脸埋在她的颈窝,声似喃喃:“不是梦……知柔。”
  他抱得异常紧,知柔能闻到他背上的血息,才换的中衣又渗出红点,她两手悬在半空,不知该往哪放。
  “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可怜?”
  闻言,魏元瞻轻笑了下:“都是小伤,不疼。”
  他还在笑。知柔眼眶酸涩,想回抱他,又怕触得他疼,便偏头在他脸旁蹭了蹭,双手轻轻扶在他腰侧,摸索须臾:“什么小伤,缠了这么多布。”
  大约觉得痒,魏元瞻的手在她背上揉了揉,稍放开她,牢牢和她相视。
  此时她的脸已恢复血色,只是还有几道红污,眸子烁亮如常。
  魏元瞻带她在凳上坐下,亲自打湿巾帕为她擦脸,行动间牵到伤口,滞了动作。
  知柔忙接过来:“你歇着吧,我又没受伤。”潦草地在脸上糊一通,冷气迎面,倒清醒不少。
  魏元瞻犹认为一切不实,盯着她看一会儿:“你没有回京吗?怎会出现在此?”
  不仅是她,还有随她而来的代州兵马。
  知柔将帕子放下,慢慢回忆起那天。她声音平缓:“亨平县连宵暴雨,官道被掩,要回京师,只能绕路。”
  当时着急赴约,黎明未启,她已动身离开客栈,从东南旧道绕路而行。
  火把枯枝烧得噼啪作响,光晕似水,山林里浓影层叠。
  突然,一身官差行头的人扑在她马下。知柔见状猛地勒马,小骓长嘶一声高高扬起前蹄,几乎把她掀翻下去。
  半晌收住马势,那名官差在地上一动不动,她下马察看,发觉那人受了重伤,气息已微。
  知柔环顾四周,虽未再见旁人之影,却明显听到一些追赶而来的马蹄声。
  觉有异动,遂欲上马,余光掠见那人死死捂着胸口,蹲身一掰,但见一道文轴并着信符从他襟口显露。
  那是朝廷急发往代州的密信。知柔取走后,自此追骑不绝。
  甫出长烜便与人交锋,那些人刀路狠厉,一招一式皆似曾相识,她心中一凛——北璃人!
  长途奔驰,气力早已不济,被七人围攻,知柔险些坠下马鞍。忽有一骑破阵而来,剑光照眼,她攥紧的指尖不自觉松了刹那:“师父……”
  雪南于五月收到魏元瞻寄往江东的信,闻知柔已归朝,即自江东驰返。途中逢不平事,出手相扶,这才滞了行期。
  彼时代州在望,知柔已误了与苏都之约,思密信不可缓,索性同师父一道,先行去了代州。
  “未料代州守将,竟是凌姑娘凌存玉。我虽持信符和封缄文轴,官兵仍疑,是她听闻此事,把我和师父请到了府衙。”
  或因身处边陲,知柔突然记起在哪见过她。朔德二十三年,于北璃边境,她曾见她巡防至此。
  知柔将密信付凌存玉,和她料想无差——代州军中有细作。凌存玉当夜便处置了。翌日,她与师父正欲回京,恰闻兰城军情。
  骚扰代州的北璃军统领是恩和的心腹敖云。
  虚张声势,声东击西。恩和昔年征战部族,亦常用此策。知柔察觉兰城之危,先设计攻退敖云,复请凌存玉出兵相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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