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她能有什么错 第22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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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被搓磨着,他又呕出一小口血来。
  萧恪急得眼泪都快落出来,又无计可施,只能撕下一块干净的衣料,想着给温季礼擦血。沈凤仙快他一步,蹲下身来从袖口里抽出一张绢帕,递给了温季礼。
  温季礼讷讷接过,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沈凤仙轻轻叹了口气,观他这状态猜他是很难过今日了,便没再劝他回房,只是道:“有什么话,要我替你带给她吗?你二人相互扶持多年,你若想保全萧氏,她会答应的。”
  他自是知晓,她会答应。宋乐珩的性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是换成别的势力攻进江州,她不会给对方留下半点的立足之地。
  只因……萧氏有他,她才留了这一线的余地。
  一念至此,那爱和恨就更加纠缠,千丝万缕地勒进他的血肉里,缠进他的心肺里。
  院子里静默了许久。
  到那穹顶的云聚了又散,温季礼艰难地遏制住喉头翻涌的腥味,道:“替我更衣,束冠吧。我去城楼上……见一见她。”
  *
  西州城外,天际浮着残阳如血,拓得云层都似有烈火在烧。宋阀大军整齐列阵,肃杀的风声吹得呼呼作响,那一面面宋字军旗就在阵中飒飒飘荡。
  宋乐珩和李文彧以及几个将领都站在前锋军阵的后头,眼见天色渐晚,城中的辽人久未回复是否退兵,宋乐珩索性下了令,让士兵们原地休息。军阵里的氛围一松,一直梗着脖子的李文彧也像卸了一口气似的,又捂着翻江倒海的肚子,一只手按在张卓曦的肩膀上,要吐不吐的。
  秦行简翻着白眼瞅了瞅他,忍不住嫌弃道:“绣花枕头,能从昨晚上吐到现在。这么没用,随军来干什么。”
  “哎你,不是你……哕……”李文彧说着话就又呕了一下,幸得张卓曦给他拍背,他才把那股强烈的恶心感又压了回去,指着秦行简道:“我是哪儿得罪你了,你老和我不对付!我见不得那种场面又怎么了?那说明我斯文,不像你这种野蛮人!”
  秦行简举手要揍他,李文彧往宋乐珩身边一闪,来回拉扯着宋乐珩的袖口道:“她又要动手,你说说她呀,这男人婆她老欺负我!”
  宋乐珩久久没吱声,视线一动不动的,落在那道高耸的城墙上。
  不见故人时,总觉那过往的情谊可用漫漫一生来轻放。可到了故人近在咫尺,心口里就揪着,拧着,一刻都不得安生。千万般的情绪都滋长出来,变作囚笼,把她困于其中。
  宋乐珩默了一默,强迫自己合上眼,收回了目光来。她缓了缓那跌宕的心绪,低头摸出来一个牛皮纸的小包,递给了李文彧:“你吃这个
  点心压一压,要实在还想吐,就先回营地里去,让兰笙给你开幅药。”
  李文彧哼哼唧唧地打开牛皮纸,里面是从江州带出来的点心,但都压碎了许多,只有中间一小块尚算是完好。
  他只看了一眼,前一刻还略为扬起的嘴角便又撇了下去,不满地嘟哝道:“这是青竹口味的,我不爱吃。你知道我喜欢吃甜的,他家的桂花味才好吃嘛。这个口味就只有……”
  宋乐珩看向他。
  李文彧话头一噎,立刻把点心往嘴里塞,一边塞一边非常识时务道:“偶尔……咳,偶尔变化一下口味也行。这个味道还不错,我喜欢。”
  吃得太急,便又被呛到。宋乐珩哭笑不得地取下自己的水囊,拿给咳得厉害的李文彧顺点心,一面又替他拍着背。
  秦行简更没好气地骂了李文彧一句草包,趁着李文彧没法回嘴,她又转了话题,矮声问宋乐珩道:“若辽人在天黑前不撤,我们要攻城吗?”
  宋乐珩紧抿唇线,没有回答。
  几个将领都晓得知己反目的伤怀,也都沉默了好一会儿。
  张卓曦睨着那城墙之上稀稀落落的辽兵,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感受。他跟着燕丞这好些年,燕丞教他兵法,救他性命,让他在战场上建功立业。若非萧氏,燕丞不会死。每每想到这些,他就恨透了辽人,恨透了萧氏。
  可……
  又因为温季礼同宋阀起于微末的情谊,这恨都不那么纯粹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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